诗的语言可以破格,在中国古诗中尤其如此。我信手拈来几个例子:
“白也诗无敌,飘然思不群。清新庾开府,俊逸鲍参军。渭北春天树,江东日暮云。何时一樽酒,重与细论文?”其中的“渭北春天树,江东日暮云”,正常的语序应该是:渭北暮云春天树,江东。(我在)(括号里是被省略的成分,下同)渭北(只要一看见)暮云春树(就会情不自禁的想起在)江东(和李白朝夕相处的日子)。为了对仗和有节奏、有韵律,只能把语序颠倒打乱,而且还省略了主语“我”(杜甫)和谓语动词“看见”“想起”和宾语“李白”。
张若虚在《春江花月夜》中的“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正常的语序应该是:鸿雁长飞不度光,潜鱼龙跃水成文。(尽管)鸿雁(能)长飞(但也)不(能)穿越月光;潜藏(在水底的)鱼和龙(因为受到月光的照射而)活跃(起来),江面上形成了波纹。这两句诗也是不仅颠倒了语序,也省略了一些其它成分,这主要是为了对仗。
温庭筠的“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都是名词,没有一个动词,组合在一起却能成为两句“状难写之景如在目前,含不尽之意见于言外”的绝妙好诗。
等等,等等,但是,这些古诗里的优秀特质,写新诗一点也不能继承、借鉴和采用。
由此可见,中国新诗人的写作是相当艰难的,除了新文化运动以来的新诗外,根本没有多少可以借鉴的本土资源,只能靠学习借鉴外国诗歌和自己独出机杼地尝试与创新。因此,我的下述说法就是理所当然不言而喻的——中国新诗人是最有才华、最有创造力的对中国文化最有贡献的与时俱进的复兴中华文明的精英。他们为新时代的中国人提供了有节奏有韵律有思想的抑扬顿挫的和谐的悦耳悦心悦志的语体文,为满足人们日益增长的精神生活做出了重要贡献。
向中国的新诗人学习!向中国的新诗人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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