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生是不断以今日之我否定昔日之我的一生,起码到现在是如此。我以前对此类问题也感兴趣,但我现在认为它即便不能说毫无意义,也能说可有可无。“登瀛桥”中的“瀛”最初究竟是什么意思已经没法知道了,因为起名者已死,无法对证;其实,不必知道它究竟是什么意思,因为它已成为一个专有名词,就像“北京”、“天津”等专有名词一样,这三个字都是语素而不是词,这三个语素合起来才是一个词。所以,先生关于“瀛”的辨析,虽有根据、也很精当,却是赘论 学术必须有考据,否则就没有说服力。考据简洁、活泼也好,繁琐、沉闷也罢,都为的是证明论点。一切以有说服力为转移,该繁琐就繁琐、该沉闷就沉闷,该简洁就简洁、该活泼就活泼。因为学术与文章是并不同归的殊途。当然,即便是学术性的文章,也应该尽量写得简洁、活泼,为的是增加可读性;但是,学术追求的不是美,而是真,不能以简害真——只有观点而没有论证,更不能以美害真、求美舍真。艺术追求的才是美,学术与艺术不能混淆。
——存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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